泼茶

【黑管乙女】相见误终身

  *全文1w

  *有年龄差

  *设定任菲妹妹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家庭情况不一般,老姐任菲从小就是当接班人培养,还没有大学毕业就开始接管父母的工作,并且游刃有余,我就不一样,从小学习都是普通的琴棋书画陶冶情操的事情,好像富二代该有的烦恼我都没有,等我长大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姐已经成为行内无人不晓的女精英。

 

刚出生那会儿,家里老头子找了能人给我算命,那老人家摸着胡子说我是个命格不好的,易遇事故,不可过分抛头露面。刚懂事那会我就不服气,觉得是家里人迷信,老姐觉得父母这种教育方法有问题,不应该什么都不告诉我,便把家里的事情以及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说了干净。

 

我坐在沙发上,脑子努力的去理解一个新世界,什么公司,异人,亡命之徒。思索许久,看来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啊。

 

小时候算的不只是命,更是在看我的天赋能力,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的,从此之后我就躺平的理所当然了。

 

直到我刚上大学那年,我买下了学校附近的公寓生活,下课后自己走在路上总是会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当天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老姐,手机对面的她沉默了很才跟我坦白她在做一些危险事情,她没办法来到我的身边,接下来会安排其他人在暗处保护我的。

 

我点点头,欣然接受,并且告诉老姐不要太大压力,大不了我先请假一段时间回家呆着。后面几天我尽量减少出门,但是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开始睡眠不足精神衰弱,走在路上都飘飘然的,旁边开过来一辆老面包车,急刹车停在旁边,我心感不对劲扭头就跑,那车拉开门冲出来几个男人抓着我往车里塞。

 

我看着周围一下子窜出来一群人,应该就是老姐安排保护我的人,可惜他们还没有来到我就寡不敌众按上车被带走了,车里黑漆漆的,他们抓住我的手脚想绑起来,我使劲命挣扎,知道现在还没有离开太远还有机会,硬生生抽出一只手,摸出窗玻璃的位置用手肘关节处狠狠地撞过去,清脆的一声响玻璃破裂,一瞬间关节一麻右手臂疼到失去知觉,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抓起玻璃碎玻璃扔向他们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起来直接从破洞跳车。

 

从车上摔下来了的一瞬间脑袋一嗡,身体滚了几圈才停下来,我能听到不断车鸣的声以及擦肩而过的汽车,我躺着马路上想站起来,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我控制,温入的液体流进眼睛,模糊了我的视线,除了眨眼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直到我躺在马路上彻底昏迷过去。

 

一睁开眼看到白天花板,耳边医疗器械滴滴滴的声音就知道躺在医院了,我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想转头看看病房有没有人,疼的动不了脑袋,只能眼睛滴溜溜的转,老姐一个人背对着我站在窗边,看动作多半在抽烟。

 

好家伙,病房抽烟。

 

我想喊她来着,张嘴发出了奇怪的音调,不过老姐还是发现了,灭了烟转身过来按了床头的呼叫器。

 

“醒了?脑子是清醒的眨两下眼。”她拿起碗勺子喂我喝水。

 

我眨巴眨巴眼,喝了一口喂到嘴边的水,润了嗓子能说话了。“我睡了多久?一个星期?”

 

“还好,三天,不过醒不过来就成植物人了。”

 

“我果然是个福气好的。”

 

医生护士敲门进来给我检查身体,她坐在一旁瞪了我一眼。等医生确认没有问题就交代一下注意事项就让一群人离开了。

 

见没有外人在我嘴巴一撇,眼泪汪汪看着老姐哇哇哭:“老姐~怎么这次还有外国人抓我,我们家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了。”

 

她习惯性的想摸摸我的头,又想起来我脑袋上的绷带收回了手。“用不了多久就是他们躺着病床上了。”

 

“嗯!”我抽抽搭搭的点头。

 

躺了一个月可以自由行动我就马不停蹄申请出院回家休息,医院的消毒水味闻够了,在家躺着总比医院舒服,就是身上的绷带还不能拆,现在夏天穿着短袖短裤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很高。

 

没走几步我就感觉到不对劲,那种消失了一段时间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不对劲啊,老姐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啊!

 

我放弃了走回去的打算,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管家过来接我,手机嘟嘟响了两下,突然一个男人抓住我拿着手机的手,吓得我一激灵。

 

“二小姐,别急,你先接我这个电话吧。”

 

回头看过去,一个高大的黑发男人站在我的后面,他松开我的手,将他自己的手机递过来,我一脸迷茫的接过,左手拿着我自己的手机管家的声音传出来,右手拿着男人的电话老姐熟悉的声音出现。

 

“钟叔、啊你等一下,我先接老姐电话,姐?怎么回事呢?”

 

她好像是在百忙之中抽空给我打电话,身边应该很多人,简单交代了我面前这个男人叫黑管儿,专门负责这段时间我的安全,有什么事情跟他说,他会传达给她。

 

我点点头,老姐那边挂了电话我就把手机还给黑管儿。这个一身黑衣服年龄看着快奔三的男人接过手机放口袋:“叫我黑管就行,你姐也是怎么叫的。”他指了指旁边的车:“上车吧,你去哪?”

 

“回家,钟叔在家等着了。”

 

到了家钟叔看着我一身绷带,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抹眼泪说着他没照顾好我的话在那里自责,我拍拍他肩膀想着差不多得了,还要介绍后面跟着的黑管呢,说不定之后这段时间也要住我们家里了。

 

“哟,黑管儿!”

 

“老钟,行啊这眼泪掉的,没白来。”黑管儿刚才故意不出声就是为了看钟叔笑话。

 

他们两个好像是已经认识很久了,我仔细一想也是,黑管儿一看就是道上的人,两个人认识也正常。

 

在家又养了半个月时间伤,差不多就回去学校上课了,也知道了在医院那段时间也是黑管儿一直在暗处看着我,所以一直平安无事。

 

黑管儿跟着我一起回了我在学校附近买下的公寓,他住书房,上下课都有过来接送我,不过都是远远的跟着,从来没有靠近过。

 

我摸下巴觉得奇怪,黑管在家的时候都挺正常的,该吃吃该喝喝还聊得来,并且在知道我懒得做饭还承包了家里做饭的工作,做得一手好菜,怎么来了学校就变得躲我远远的。

 

今天下课前我给黑管发信息,晚上出去吃饭,偶尔换换口味。下课拿起包去学校门口等黑管,因为出门吃饭,稍微打扮了一下,两三个人男人看着我一直一个人围过来要我的联系方式,拒绝不管用还死缠烂打上了。

 

“干嘛呢,几个小屁孩。”

 

黑管走过来盯着他们三个人,他个子高,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给人无形的压力,几人对视了一眼就说着没意思的话走开了。

 

我笑哈哈出声,第一次遇到这种电视剧情节觉得有趣,我成绩不好不坏,高考超常发挥考上的大学还可以,在市里知名,在这里上学要么有钱有背景,要么成绩优秀,我就属于两者都有,所以像刚刚三个人一般都是富二代过来学校镀金的,以前遇到这种事情我都是会直接介绍自己是任家老二,别人就会屁颠屁颠跑走了,毕竟富二代官二代圈里谁不知道我那厉害的老姐呢。

 

“管叔,你真是居家出门必备良品。”我竖起大拇指点赞。

 

他轻轻揉了揉我脑袋:“走,吃饭去。”

 

这种事情没想到还有后续,那三个不长眼的男人在学校娱乐网里上传了我被老男人包养的谣言,连张照片都没有却越传越广,我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太低调导致是个人都能在背后诽谤我了。

 

晚上朋友们组了个酒局,要求我这个消失了几个月的人必须来,我叹了一口气,跟黑管说一声就出门了,他瞅了一眼我今天的打扮说晚上他开车来接我。我点点头,表示都听他的。

 

等我一进酒店包厢两个朋友就过来跟我勾肩搭背,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哈哈哈哈,我说任家二小姐怎么混成这样了,上个大学不露面出来玩就算了,怎么还给人欺负上了,来,让我们看看有没有被欺负少几斤肉。”她捏了捏我的脸。

 

“哎呦,别说了,老江你不是计算机高手嘛,赶紧帮我黑了那贴子。”我摆摆手,今晚来就为了这个事。

 

“黑了多没意思,等着,看我们帮你教育一下那几个人。”

 

“好,谢了。”我接过酒杯跟大家碰一下。

 

喝的差不多我就跑去卫生间中场休息了,离开包厢前顺走了朋友的香烟火机,点上一根烟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马桶盖上。

 

没一会发小担心我找过来,敲着卫生间门喊我名字:“二小姐~再不出来我扒门缝了。”

 

我打开门玩闹的给来她一拳头:“够了啊,我都躲卫生间了,还来。”

 

“哈哈,今晚开心,你不在我们也好久这么聚会过了。哎,不过说实在话,那个在你身边的男人是谁?无风不起浪的。”发小偷偷凑到我耳边问。

 

我瞥了她一眼:“我几个月前的事你们不是都知道嘛,他是我老姐找来照看我的。”

 

“就他一个?嚯,那得多厉害的一个人,不过这孤男寡女的,就不怕……”她笑嘻嘻的故意拿我开涮。

 

而我却意外的安静了。

 

发小后知后觉的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不会吧?日久生情了?我们都还单着呢!你怎么可以抛弃大部队!”

 

“想什么呢。”我抬头思考:“我也不清楚有没有日久生情的成分在里面,所以我觉得至少要等之后我们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我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对方的。”

 

发小神色难得正经,语气平和地对我说:“挺好,你都想好了,你可不要像他们几个一样一下子就脱单了。”

 

我乐呵呵的答应她绝对不会。

 

我们两个人一起回了包厢,时间差不多就散场了,刚出门我就看到对面街道停着熟悉的车辆,透过驾驶位的玻璃能隐约看到男人的身影。

 

我突然想起来在卫生间聊的内容,感觉脸上一热,分不清是风吹的,还是刚刚酒劲没过。

 

我跟朋友们分别,走过对面马路敲了敲车窗跟黑管打招呼,打开后车门上车。

 

黑管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递过来外套给我披上才开动车辆:“喝了很多?”

 

“还好,放心,我不耍酒疯我是喝醉倒头就睡的那种。”

 

车里没有开亮灯,在我的角度靠着路边昏黄的灯光能看清楚黑管的侧脸。其实我有感觉到黑管一直把我当小孩在照顾,毕竟我们之间我差不多十岁的年龄差,而且我除了名字,什么都不了解他。

 

半睁着眼打瞌睡,喝完酒再坐车会变得难受,我用手背贴着脸试图给自己降温。

 

“到了。”

 

我打开车门吹风,冷的一激灵,人就清醒了许多,至少不会被人看出来我真的喝醉了。

 

黑管个高步子大,走在我的前面,我低着头跟着他的影子走,他回头突然问我;“你是不是醉了?”

 

我有些头晕,反应慢半拍没听清他的话,要他重复一遍。他看着我,没有说话走过来突然把我抱起来,我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

 

我确信,这一时刻我的心跳比喝醉酒跳动的还要激烈。

 

我看着他发愣,脱口而出谢谢。

 

黑管瞅了一眼,笑了笑。“你姐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你不好奇?”

 

“啊、我可以知道的老姐自然会告诉我,我不能知道的问了也没有用吧,而且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你是个省心的,但她也最担心你,你性格太犟,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落到别人手上成为她的把柄,所以你姐专门让我来看着你。”

 

我偏过头:“……我有吗?”

 

“罢了,下次再说吧,你现在不清醒。”

 

他怀里暖和,我靠在他的怀里,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回答,脑子迷迷糊糊间还没有到公寓就睡了过去,以至于自己后面怎么睡在床上都没有了印象。

 

第二天醒了,我选择性遗忘了昨晚发生了什么,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黑管在背后偷笑,在被我瞪了一眼后转过头假装无事发生。

 

那之后没过一周,老姐回家了,打电话跟我说事情解决完,那时候我正在学校,在我下课回到公寓之前黑管已经离开了,我们两个甚至没有道别。

 

我看了一眼无人的公寓。好吧,不是电视剧里的情节,没有道别也正常,说不定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第二次见到黑管是六年后,我的二十五岁。

 

看见他身影的第一眼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过去了太久时间,我早已经忘记了这一段悄无声息的情感。

 

“怎么了?”发小看我一直看着窗外面发呆拍了拍我的肩膀。

 

今天是我们几个老朋友其中一人的新品发布会,他们公司今年上新了一款高科技产品,特开一个晚会庆祝,今晚能来参加的都是达官贵人跟商业精英。

 

对于这种社交我已经习惯了,大学毕业几年我也开始接管家里一些小公司练练手,最近稍微有点起色了,不少人在知道我的身份后总会凑过来想认识,所以我故意躲在晚会角落看风景。

 

我放下酒杯告诉发小我要出去透透风,有事电话联系,脑子里在回想刚刚那个身影最后往哪个方向走了。

 

天冷夜里吹风巷子里阴凉,不像酒店里面有暖气,我紧了紧披肩走进小巷子里面,我能确定刚刚看到的确实是黑管,但他看着不太对劲。

 

走到一半感觉不对劲的我回头看了一眼,望着背后漆黑无声的巷子皱眉凝思片刻继续往里走。

 

高跟鞋的脚步声在小巷子里额外明显,到了分岔路口我停了下来。背后悄无声息出现一个人,我明显感受到尖锐冰凉的东西抵在腰上。

 

“你是做什么的。”黑管平静的声音中带着十足危险。

 

在回头对视的时候我补抓到了黑管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我轻轻按住他握着危险武器的手,意思他嘘声。

 

黑管神情严肃压着声音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快点离开。”

 

我刚想回答,手机震动提示有消息,我看了一眼给对方回复信息,顺便告诉黑管那些跟在后面的人已经解决了,仰起脸对着他一笑:“管叔,第一次见你这么狼狈。”

 

他原本紧崩的神经突然松懈,在漆黑的巷子里靠着微弱的月光盯着我的脸端详了一会儿,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傻丫头,这么晚还敢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不怕死了啊。”

 

我这次终于看清了黑管,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看不出哪里有伤口,但是我能清楚的闻到血腥味,最明显的地方是额间流下来的血迹,还有脸上细长的伤口。

 

我递上去了手帕给他擦一擦脸的的血。“需要帮忙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阴暗不定,当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才缓缓开口:“好。”

 

他向我招手:“麻烦你扶一下了,腿上有伤,要走不动了。”

 

难怪我能追上他的脚步,我一手扶着他一手拿出手机让司机开车到附近的路边。“现在我自己住在外面,去我那没问题吧。”

 

“好。”

 

走过巷子来到路口,旁边就停着我家的车,一起上了车后我打电话给发小,跟他们说今晚有事先走了,过几天我们私底下几个熟人聚的时候我来安排,那边笑哈哈的答应了让我去忙。

 

等到了家门口,我就让司机开车离开,扶着黑管进了我家,把他安顿在书房休息一会我就去找医药箱跟一些拿用上的东西。

 

黑管拉着我的手,神色有些不自然。“伤口血腥,找个医生过来?”

 

“在车上已经联系了,没那么快赶到,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

 

“……好。”

 

我回到自己房间换下身上不方便的礼服裙,幸好这些年对什么感兴趣就学习一下,基本的伤口处理还是没有问题的。

 

回到书房,黑管靠在床上坐着,我放下东西单膝跪在他身前用剪刀剪开衣服,有部分伤口黏着衣物,小心翼翼的给他褪下上衣,在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伤口的一瞬间我忍俊不禁的倒吸一口气。

 

伤口流的的血液是不正常的黑色,是中毒的现象,大腿上的伤口是枪伤,不知道有没有伤的骨头。我不假思索打电话给医生,让她在手机的那一边远程指导,中毒的地方不能再拖下去了。

 

黑管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不要那么严肃,我身体比普通人强壮一点,一时半会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伤口还有知觉吗?痛不痛,或者是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怎么可能在女人面前喊疼。”

 

往他伤口拍了一巴掌看他痛的脸一抽一抽才收起不正经的模样,向我投降。

 

我揉了揉眉头,淡淡的道:“你睡一觉吧,不休息你身体会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这次他没有说什么,躺下闭上眼睛休息了,看来是真的累了,我没有离开太久,按照医生说的今晚他会开始发高烧甚至昏迷,没人看着会有危险,在医生来之前我在书房看着他以防万一。

 

后半夜医生来了,他是老姐找过来的人,确认身份没问题我就离开书房了,大概留在那里我也看不懂他们异人所使用治疗的手段。

 

我回房间睡觉休息,等人医生来喊我的时候告诉我黑管只要醒过来就基本稳定了,不会有什么大碍。

 

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我轻轻打开书房门,看到被子里的人动了一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醒了?”

 

黑管没有回应,试探性又喊了一声他。

 

“管叔?”

 

他仍然没有回应。

 

“黑管?!”我的加大声音量。

 

“哎。”他慢慢悠悠睁开眼,眼神清醒,不像是刚刚睡醒的模样。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刚刚一刻我是想动手打人的。

 

最后看着他是个伤患的情况下没有动手,并且接下来这几天他又理所当然在我家住了下来,他自己一个人生活,现在又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在这里住几天我倒是无所谓的。

 

只是我平时工作比较忙,其实也照顾不了他多少,不过总好过他一个人在家昏过去都没人知道。

 

等他可以下床活动自觉的穿上围裙再次承包了我的三餐,当我打开门看到一个男人穿着围裙走我家到处走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今晚不回来吃饭了。”我换了一身晚礼服坐在客厅化妆准备出门,司机还在来的路上。

 

“工作?”他坐在另外一头沙发换了一个电视频道。

 

我这个人天生对别人的视线敏感,黑管的目光从刚才我换好衣服来到客厅开始老是不自觉地滞留在我的身上。

 

这套裙子是找人量身定做的,黑色的薄纱精细剪裁,非常低奢精致,上面点缀着水晶跟手工缝制的蝴蝶暗纹栩栩如生,是一件露背吊带的设计,平时我会在加一件披肩在外面,不过现在还没有出门,而且穿着披肩也不方便化妆。

 

我化完妆大大方方的在黑管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好看。”

 

我承认,这一刻我的虚荣心一下子就上来了,年纪小的时候喜欢过黑管但是不了了之,现在过来这么多年,我已经深刻的意识自己是一个有钱有颜的富婆了,虽然这些年身边随便形形色色的帅哥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像黑管这样的魅力。

 

我认真的打量了黑管,果然,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我轻轻坐到黑管面前的茶几上,与他四目相对平视,身体微微向前。

 

“不是工作,是去跟男人约会。”

 

他听到下意识皱眉头:“什么男人?男朋友吗?”

 

“管叔,我看在你照顾过我,所以一直致敬的称呼你,但是——你似乎管太多了。”

 

这段时间,每天就像是需要报备一样出门,晚上还会打电话喊我回家,我看不懂,他到底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对我,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还是男人对女人的控制欲。

 

“黑管,你影响到我的生活了。”

 

此刻他听到我的话脸色难看:“生活?你口中所谓的生活就是天天晚上出去喝酒到凌晨。”

 

我手捂脸叹气:“你这脑子里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反正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承认自己是爱玩了点,但都是自己熟门熟路的朋友,而且不过是喝喝酒聊聊天罢了,甚至没有在外面过过夜,毕竟我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

 

两人最后不欢而散,我赶着出门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离开后已经能想象到今晚回家应该又要回归到自己一个人的日子了。

 

平时我都会刻意控制不让自己喝醉,因黑管的事今晚的事在饭局上不知不觉间喝多了几杯,说是什么约会找男人的话,不过是故意气他罢了,毕竟喜欢过的人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又要以长辈管教自己,这种男人还是趁早离开我的眼前好。

 

看着镜子里脸颊微微红的自己,心中默默叹气,今晚需要叫个司机过来接我了。

 

我站在洗手台前,双手撑住台面闭上眼睛低头让自己缓一缓,出门特意穿了高跟鞋,现在要是走路东倒西歪摔倒在路上就尴尬了。

 

包间的卫生间门被轻轻敲响,我下意识以为是发小担心就开口让她直接开门进来吧。

 

“是我。”黑管的声音从门后传过来。

 

我脑子乱成一团,不懂为什么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但身体下意识已经打开门确认是不是真的是他。

 

我有些没有站稳,黑管扶着我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眼才叹了一口气。“怎么了,今晚还喝这么多。 ”

 

透过他的肩膀我看到了后面一起吃瓜看戏的狐朋狗友,只跟我对视了一眼,我便看出来了他们眼中复杂的情绪,歉意、看戏、偷乐。

 

霎时间,我顿误了。

 

他们这一群人早早的就已经把我出卖了。

 

“你们一群人欺负我。”我把头埋在黑管的肩膀上,语气委委屈屈。

 

难怪每次他都能找到我在哪里喝酒,难怪每一次准备喝醉前他都会来电话提醒我该回家了,原来身边的都是他的卧底。

 

“人我带走了。”黑管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拉着我的手配合着我的步伐走的很慢,我沉默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黑管主动开口:“你晚上想说的我也明白了,我本来不想这么快,也害怕你不愿意接受。”他回头望着我。

 

“要在一起试试吗?”

 

我怀疑我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又害怕自己是真的喝醉了出现了幻觉。犹豫不决艰难开口:“啊……我没想过谈恋爱,而且会不会太草率了。”

 

“我是认真的。”

 

“……行吧。”

 

黑管听到我的回答十分不满意:“听你口气好像很勉强啊!等你酒醒了一定要好好教育你,这么多年自己不行还爱喝,幸好有朋友一直看着你,这个毛病以后你必须给我改了。”

 

“等你酒醒了我们真的要好好聊聊。”

 

黑管单手打开车门,把我按在后车排坐下,我靠着椅背坐起来,伸手把被风吹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抬头望着站在车门的黑管。

 

“我没有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以为我还是几年前的小孩子吗?”

 

我面向他,伸出一只手握住黑管撑在车门边上的手臂:“我是没想过谈恋爱,甚至是结婚的,毕竟我的家庭非同寻常,我既然享受了那么多年父母姐姐的照顾,以后家里需要我跟其他家族联姻我不会拒绝。”

 

黑管叹了口气,“任菲知道你的这个想法吗?”

 

挠了挠脸,怪不好意思说:“知道,她说我这是在瞎操心,让我该吃吃,该喝喝爱怎样玩都行,别跑到她的面前说这种白痴话打扰她工作。”

 

“所以你就三天两头夜不归宿的玩?一开始还会骗一下我说是出去工作有酒局,现在直接就说跟男人出去约会了?”他俯视盯着我,忽然笑的灿烂。

 

“因为我看不懂你。”我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坦诚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黑管笑出声,眉眼漫出极其缱绻温情的笑意,他反握住我的手俯身靠近,声音温柔地诱惑道,“我对你,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你明白了吗?”

 

他伸手轻轻抚摸我微红发烫的脸颊,瞳孔里清晰的印出我的模样,我与他的气息在逐渐靠近中交缠在一起。

 

黑管喉咙滚动,忍耐着问:“可以吗?”

 

我用行动代替了回答,顺势搂上他的颈项,对着他嘴唇就是一个吻。

 

他笑出声完全不惊讶,也不回避,大掌压住我的后脑勺,深深回吻过来,叼住我的下唇又细细的舔咬唇瓣,低声道,“看来对我的答案很满意。”

 

我微微喘气,别过脸面红耳赤:“点到即止,先回去吧。”

 

“好。”

 

那晚之后我们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发小们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或者说在很久以前他们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当一个你喜欢过的男人开始费尽心思接近你,没有多少个女人可以拒绝的了。

 

我装模作样的跟他们生气,只是没想到自己那么早就已经被出卖了。

 

在某天我跟黑管两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老姐来电话了,她在电话那头确认了我们俩真的在一起后沉默了一会,让我把电话给黑管,黑管挠挠头接过电话,两个人聊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没几天后黑管就开始了忙到脚不沾地的程度。

 

黑管骂骂咧咧的在抱怨任菲不厚道,我笑哈哈的帮忙黑管收拾行李,催他在不快点就赶不上飞机了。

 

后面几年时间久了,发现我们俩是认真的谈恋爱老姐也就没有像现在这样了,就是每次看到我跟黑管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准备结婚那一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夏天到来没有胃口吃饭,整个人瘦了不少,黑管是第一个明显感觉到我身体有变化的人。

 

“最近你没有在减肥吧,为什么瘦了这么多。”他皱眉头,捏了捏我没有多少肉的腰。

 

“天气热不是很想吃东西了。”我也奇怪的跑去照镜子,在全身镜面前仔细观察。

 

下一刻我的心脏突然出现剧烈疼痛,我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按住心脏的位置,在整个人支撑不住靠着墙滑落时黑管一把扶住我。

 

我额头冒出的丝丝冷汗,忍受着心脏带来的不适,看着黑管着急的模样还没来得及安慰他没事,就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床上睁开眼的,黑管就在旁边,他扶我起身给我倒水呼叫了医生过来,医生没有明确说是什么疾病,只是我需要留医院继续观察,我从不同寻常的气氛中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一开始我们两个人都是报着乐观的心态,毕竟我家没有什么遗传病,平时自己身体也挺健康的,可现实还是我想的太天真。

 

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我的身体状况急速下降,在剧烈的咳嗽后,我无力的靠在黑管怀里,衣服床上甚至是黑管手上都是我咳出来的鲜血,现在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实在是憔悴。

 

我伸手扯了扯黑管衣服,断断续续的开始交代自己遗言,他听到一半发现我讲的是什么冷静的叫我闭嘴,他绝对不会让我就这样下去的,再说这种话他就掐晕我。

 

我很生气,但是打过他,只能把剩下的话都咽进肚子里。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常常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醒了的时候黑管也不在身边,偶尔能一两次守在我身边的是老姐,更多的时候是父母两个人。

 

从父母口中我知道了这是我一出生就已经算出来的大劫,挨过去了一生无忧,挨不过去这辈子就到头了,所以从小他们就娇养着我,舍不得我受苦,只是没想到这一天那么突然就来了,现在医疗技术先进,黑管在全国各地一定可以找到让我身体恢复的药物。

 

我眨巴眨巴眼,旁边的医疗器械平稳的滴滴声围绕在耳边不断,已经记不得躺在病床上度过多少个日日夜夜。

 

有那么一瞬间,我看着窗户,想着用尽全身力气跳下去一了百了,不用再连累任何人。

 

这次醒过来我拜托护士帮忙打电话给黑管,护士在打通电话后放在我的枕边关门离开在门口站着。我疲惫的闭上眼睛,黑管在电话那边喊了我一声,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回应他,长久的沉默无话可说。

 

“黑管……”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干痒的嗓子忍不住咳嗽。

 

“我在。”他的声音沉稳温和,我却忍俊不禁红了眼眶。

 

我想劝他放弃找药,但是不知道从何开口,我想让他回到我的身边,因为我害怕一睡不醒,再也见不到他,我更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我等你。”忍住哭腔。

 

我害怕漫长日夜的等待,害怕身边空无一人,害怕自己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睡在病床上走了,没有一个人发现,可我更害怕留下黑管一个人怎么办。

 

“好,等我。”

 

这是我这辈子生过最严重的病,后面那段时间完全昏迷过去,几度在危险的边缘徘徊,是家人们跟黑管找到解决的办法将拉人人世间从活一次。

 

我睁开眼的时间仿佛很久没有见过光,阳光刺激眼睛睁不开并且流泪,但是我能听见周围人惊讶欢快的声音,唯独没有听到黑管的声音。

 

有人替我轻轻擦去眼泪,我随着视线看过去,是黑管,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大病一场。

 

我笑出声,感受到有人紧紧握着我的手,这次我知道,这个人一定是黑管。

 

 

  

  

  

  

  

  

  

  

  

  

  

  

  

  

  

  

  

  

  

  

评论(4)

热度(104)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